涉川

  *cp月山习x金木研。短篇已完。
 

  今年东京入冬后比往年要冷。

  月山习将一路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发丝一一理顺，轻拍拂去雪花，又整理了下围巾和大衣，确认自己衣着得体后按响了门铃。

   单调的三声电铃音后月山习听到门后传来的脚步声，在门开之前他通过猫眼，看到圆形孔后扭曲变形的金木研。

   门开了，探出的是那张熟悉到日夜肖想的脸，对着他神色冷淡地开口:“很晚了，有什么事吗，月山先生。”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金木君？”

   苍灰色的眸子打量了他两秒，转过身，“请进吧。”

   月山跟在他身后换上舒适的拖鞋，金木只穿了松垮的黑色罩衫和运动短裤，赤着脚踩在红棕色的地板上，苍白的裸足与牵动起伏的小腿肌肉线条让月山的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

   “金木君不冷吗？”

‌    “不觉得，因为有地暖所以没关系吧。”

   连撒谎都懒得敷衍，吃准了他不会戳穿。这没有人气的屋子虽不大但既冷清又冷，冬冷夏热，月山踏入房间都感觉到寒气透过拖鞋的橡胶底渗入他的脚心。

   不过金木喜欢这里，当初挑选房子时他一眼看中了这家客厅中的藏书架，与他自己家书房的格局很像，除此之外只有一室一卫，金木搬进来后先是将原来家中的部分父亲留下的藏书填入书架，然后是高槻泉的全套小说、各个流派的格斗技巧，推理、植物、生物学和大学课程专业书籍，再其次是一些月山都不曾听说的，文字晦涩的奇怪故事。

   书架并没有填满，大半都是空着的，月山之前自作主张地带来自己的艺术收藏想让这空洞的书架变得更有趣，被金木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一点都没与他客气。

   月山一眼就看到茶几中央摊开的杂志，年轻靓丽的女星的艺术写真。大概是小淑女曾在这里翻阅杂志。金木不像很多同龄男性那般邋遢，但看起书来堆得到处都是，无论是离书架最近的玻璃桌还是客厅的木茶几。倒是给这小屋子填了点生趣，好过一丝不苟洁癖的冰冷机械。 

   空间狭小放不下沙发，月山坐在藤编椅上毫不掩饰地望着早就自顾自回到桌前继续阅读小说的金木，没有完全理顺的白发投下的阴影遮了大半脸，蹙眉垂睫抿唇的习惯性动作，在月山眼里可谓赏心悦目，他也并没有收敛自己目光的意思。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金木，任谁在阅读时被人一直注视都绝对无法专心继续。

  他啪地合上书看过去，平静无波的眼直直对上对面热烈的目光。

  “月山先生。”

   月山听出了话语里的警告，也仿佛听见金木的手指骨在噼啪作响。虽说喰种恢复力惊人，不过金木的实力与日俱增，暴力手段也花样百出，手脚都曾被打断的月山如今有些吃不消。

   不过，这才是他的金木君，那心如止水如隐居老头的人让他陌生，不由自主想挑拨他的情绪，撕下他那张平静的面具，喜怒哀乐，无不生动。

    “Relax,金木君。”月山摊手夸张地耸肩，动作十足浮夸也并没有违和感。“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我的确无意打扰你。”

     ——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得到你而已。

     金木自然也不打算多追究，这个麻烦的家伙让他头疼，但也并不是，那么讨厌。

    随便他吧。金木自暴自弃地这么想着重新打开书。

    月山知趣地没有再看过来，而是在和金木告知后去了书房，那里也有书架，还有月山擅自搬进客厅书架的书籍，被金木干脆利落地统统塞入书房落灰。

   直到金木读到眼睛有些酸痛方才放下了书，放好书签后他才发现月山居然真的一次都没外来打扰过他，书房里也是静悄悄的，看起来像是月山也沉浸在阅读中。

   金木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沉默地回卧室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白天和月山出去调查时为了避免白发惹眼特意染黑了，现在黑色染发剂的效果逐渐洗褪，除了发根还是漆黑色，发尾已经显出灰白。金木研搭了块毛巾在头发上走出浴室。滴下的水还是黑的，毛巾铁定报废。

   卧室的落地窗直通阳台，玻璃门敞开着，夜风呼啸着灌进他衣服的空当，虽然身体已经对冷暖迟钝，但扛不住夏衣对冬温的惨败，浑身汗毛竖立，他靠在阳台栏杆上，望着东京被霓虹灯流污染的夜空。

   “这样下去可是会感冒的呢，金木君。”

   月山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金木倒是没有惊讶，跨进卧室关上了阳台门，将低温和风雪一起隔绝于室外。

   卧室小几上两杯咖啡，方才只有尘土与风的冷冽，进屋才闻到那温暖的香气。

   “擅自借用了下金木君的厨房。意外地发现工具很齐全就煮了咖啡。”

   在金木坐下来品尝咖啡的同时，月山打开柜门取了崭新的干毛巾来站在他身后，将他湿淋淋的头发轻柔地包裹起来，又用毛巾的边缘擦拭耳背和脖颈上滑下的水迹，透明的水珠下的柔嫩耳垂有点发红。金木皱眉，月山什么时候这么清楚他的个人用品的摆放位置课，这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知道就知道吧。金木喝了一口咖啡，苦涩与醇香蔓延在口腔，暖意则流经食道抵达胃部，躯体似乎随着咖啡一起回温起来，他再一次自暴自弃地想着。

   “月山先生，煮的咖啡，很好喝。”

   几口饮尽后金木淡淡地看着瓷白的杯子，任着月山开始在给他擦头发时若有若无的小动作，微凉的指尖撩拨微凉的肌肤却划过滚烫的轨迹，金木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对于这逾越他并不在意，只要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

   “是吗？能得到金木君的夸奖，我可是会兴奋地今晚失眠呢。”带点轻佻戏谑但又听起来确实很高兴，金木也懒得分辨几分做作几分真。

    头发擦的半干，月山便收了手，将自己的那杯咖啡喝了几口放在一边，拿起了金木的杯子进厨房去冲洗。

   金木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半杯凉掉的咖啡，厨房里水声不疾不徐地响起，安静的深夜的屋子里只剩下这声音。

   “月山先生。”

   “金木君叫我有事吗？”

   “今天已经很晚了。”金木将那半杯咖啡一饮而尽，就着月山之前喝的位置，“不如今天在这里留宿吧。”

   水声骤然停了。

   两秒后月山重新出现在卧室门口，笑容优雅。

   “如你所愿，my lord.”
 
  
   【Fin.】
 
似乎re金木已经重新黑发了而我还停在白金时代。

算练笔吧。